2001年11月29日的阳光

　　SUNSHINE AND A SLIC OF TIME

　　个人精神上的痛苦是最可怕的……

　　每一天你都可能会和很多东西、事情擦身而过，你对它们一无所知。你站在大街上感觉一切似乎离你极其遥远，听不到任何声音，脑中只充满了喧哗、心跳声与脚步声……你很痛苦，但你有爱极了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各自的味道不同，就好比一个女人今天喜欢吃风梨，明天可以喜欢吃苹果，恒久不变的就是这个世上一切都在变化。没变的只是没到该变的时候，变化的已永远找不到当初那个风梨的味道。永远……音箱里传来亮子的《永世降临我不悲伤》。5分53秒后，我爱上了她。

　　这样的一个下午，阳光无力且安静地透过细微的尘埃落到桌上。我什么也没做，抽着烟，任烟雾缭绕，静静地体味着这一刻。多年来一直喜欢窦唯，只因他说过：“生活中很多东西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就像他的音乐，你只要随着他的情绪慢慢体会便可以了，然后达到一种共识或了解，便会很愉快。而此刻，我只随着《永世降临我不悲伤》和午后的阳光慢慢地飘着……

　　困境？徘徊？留恋？品味？已不想去弄清楚了，“木马”专辑的文案上曾说过“痛苦是有瘾的”。这种感觉真像美丽而鲜红的罂栗花一样，难道我已深深地上瘾了……在今秋为数不多的一次激情过后，看着躺在床上无法自拔的她，我突然感觉这一切是种荒谬，但又深爱着这感觉……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种痛令人上瘾且忧郁着，并让人幸福。深吸一口这种感觉，还是痛苦”。一直不是很喜欢思特里克兰德（毛姆笔下著名人物），但却喜欢他对爱情的看法：“爱情，作为兽性和神性的混合，本质上是悲剧性的。兽性驱使人寻求肉欲的满足，神性驱使人追求毫无瑕疵的圣洁的美，而爱情则试图把两者在一个具体的异性身上统一起来，这种统一是多么的不牢靠。由于自身所包含的兽性，爱情必然激发起一种疯狂的占有欲，从而把一个有限的对象当作目的本身；由于自身所包含的神性，爱情又试图在有限的对象身上实现无限的美……完美”。可怕的爱情所包含的这种内在的矛盾在心理上造成多少幻觉的破灭，从而，在现实生活中导演了多少抛弃和被抛弃的悲剧，也许正因思特里克兰德这种本质上对生活与美的执著和求真才得以让他在艺术上取得了巨大成就。而面对这种观点，令我信服又恐慌……

　　2001年11月9日的阳光很温和地照在我身上……，破碎、支离的片断与符号已无法从思绪中带回……这令人安逸。“阴睛圆缺在窗外，心中一片艳阳天”，何况今天窗外阳光明媚。

　　此刻，2001年11月29日，《酷狮子》，3分45秒。崔健说“摇滚给人力量”，我想说“王家卫的电影给人温暖”。

　　很多年后，我放弃了摇滚……

　　3分45秒后，我笑了。

　　文/（西安）晓彰